(油畫,73x65 cm, 2022)
選擇畫這鳥時,並未意識到牠竟在呼應右下方的人形;牠超難畫,花了許多時閒微調,才發現它背上的圖樣,一直在吐舌頭做鬼臉,在嘲弄!
人型取材自漢朝明器,原是盞吊燈。西漢最有名的銅燈,是河北滿城出土的“長信宮燈”,非常優雅精美; 這盞造型粗獷的吊燈則是東漢傑作。燈本身設有“儲油箱”,通氣和集汙管,中囯藝匠的巧思,令人讚嘆。
現代燈具設計無論有多名貴,我看遠遠不及古代,最有力的証明是:還沒聼過有哪個現代人死後會拿電燈陪葬的。
吐舌人型,左手連為空碗,渴望難填;沉底的船亦是常見的明器,擺渡冥河忘川;左上的玦,其音為絕,缺口向上問天。看這畫,得具備些藝術史概念,才會有源源不絕的意念產生(起碼對我是如此)。現代藝術重抽象審美,人人都可揮灑如大師,然而,看多了竟感覺像是出自同一人。
電腦製圖已無所不能,藝術果真已死?我認為,要維持繪畫的原趣,就得運用自己的手與腦,無論這看起來有多麽地憨慢。
(5/1/2022)
這幅畫收筆時,電台開始播放布拉姆斯的“德意志人生安魂曲”,又一次感覺巧合。這曲子是根据聖經經文而作。其中詩篇第39篇,亦可詮釋此畫作。